day根源

DAY 根源

?我脱下外套裹在柳胜河的脑袋和脖子上,和父亲两人小心翼翼地把他整个人抬了下来。我还想返回到楼顶去找那个杀手的狙击枪,但是父亲阻止了我。

“没时间了,我们把他背出去找车!”

父亲看上去非常着急要离开这个地方,我有些疑惑。我感觉他可能在这儿躲了很久,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要急于离开这儿,因此不解地问道:“你之前在躲在这儿吗?当时电话里为什么要说些奇怪的话?”

父亲将柳胜河背到了背上,顺手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丢了给我。我接住一看,原来是一小瓶类似抗生素的药。药瓶子是茶褐色的塑料瓶,里面的药片是不带胶囊壳的白色药片。没有贴生产日期和厂家,只有一张混杂着德文、英文、藏文等等各种文字的简易贴纸,单单就没有写上中文,让我读者摸不着头脑。

“看不懂这是什么。难道是你们厂在研制的东西?”我晃了晃瓶子,里面的药片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这是从那个男人的衣服里找到的唯一的东西。哼,这种人精明地很,万一死了别人也没法从他身上找到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不过这瓶药他们可是不带不行。”

父亲冷冷地说着,侧头瞧了我一眼,发现我现在的表情非常惊讶,就给我解释道:“这是能够暂时缓解丧尸病毒入侵的抗生素。目前这群人大部分都有可能在服用这种药片,以防万一感染到病毒所作出的防护措施。不过这种药片是工业合成的,并不是真正地从微生物和细菌里面提取的,而且由丧尸病毒里面提取和培育的难度太大,所以到目前为止这项技术还不成熟。这种药片里面的成分只能说非常接近丧尸病毒的产物。熟知内情的人都知道它的疗效,还有人是直接用注射剂的,那样的疗效还要来得迅速一些……”

父亲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发现我因为他的话变得更加迷惑了以后,苦笑了一下就道:“对了,既然柳胜河这小子跟你说了他的事情,那你也应该知道他弟弟的事情了吧?”

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说了下去:“他弟弟的血液里面有‘代号R’病毒。这件事情只有红城团的相关人员、我还有几个极其要好的同伙知道。我虽然不是专门研究病毒的专家,不过这种病毒让我们非常感兴趣。我们曾经试图将这种病毒培育起来观察,因此寻找能够破解这种病毒的试剂和药物。也就是说,我们想试着制作这类病毒的抗生素。如果能够制作出来,他弟弟的怪病也可以得到治愈。当时我们当时都不知道研究这种病毒会产生那么大的问题……”

在他说话的同时我们俩已经迅速地走到了楼房外面。我的父亲立刻收住了话柄,警觉地朝四周望了望。大雨滂沱之中远远地望去,田埂和低矮的房屋连成了一片模糊的视野。从这片低矮地势的位置看不到马路对面等待我的队友的状况,我暂时岔开话题,指着马路对面那幢高层建筑说道:“我们绕到对面去,我有很多同学都在那幢高层建筑下面等我。”

“哪几个同学?”父亲简短地问着,压低了声音。他似乎在寻找可以用的车辆,用快速视线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警惕地问我。

我跟他报了所有同学的名字,他便迈出了步子走了起来。我们现在淋着雨走在返程的路上,面前高低落差的地势是由于一侧挖出的农田所致,走了不到一百米便与马路相持平了,能够轻易地跨过护栏。我一边走一边给我父亲简短地说了我和他们相遇的事情,他便又问了我一句:“听名字都不熟悉。有你和张善为还有柳胜河熟悉吗?”

我答不上话来。这些人虽然身手都不凡,不过认识才大半天,也说不上多么地熟悉,就凭我这种过目就忘的记性,恐怕隔日不见连他们的长相都记不起来,因此支支吾吾道:“的确不太熟,不过他们都挺厉害的,大家在一起能够互帮互助……”

我还没说完,父亲就叹了口气道:“阿云啊,我刚才听你介绍他们这些人的时候就在想,他们是真的厉害吗?你能形容他们有多厉害吗?我指的厉害可不是会杀丧尸的那种厉害。”

我这就不解了。虽然每个人的厉害程度都不能用杀过几个丧尸来衡量,不过我见过他们杀丧尸的那股狠劲,便道:“会杀丧尸,说明这些人可不是泛泛之辈,至少胆量和体力还是有的。”

父亲摇了摇头,指了指身上背着的柳胜河便道:“那你觉得他厉害吗?”

“当然厉害,这还用说吗?”我不暇思索地答了出来。在我看来,柳胜河的厉害并不需要言说,这种人骨子里就是比别人彪悍,只要站在他身边就会感受到一股威慑力,只有他自己没有这种自知罢了。

“那就对了。”父亲点点头道,“一个人很厉害,并不是嘴巴上说说的,必须要花上十足的心血和精力才能成就。成功的方法有两种,你知道是哪两种吗?”

我知道一种,那就是努力,不积跬步何以之千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不知道另外一种方法,因此抬头问父亲。

“另外一种,就是靠别人来成就的。你杀了一百只丧尸,这一百只丧尸将你推向高峰。你杀了一千只,这一千只垒起来则能到达更高的高度。当你杀了无数只丧尸以后,你就踏着这些被你杀死的丧尸一步步地登天,最后到达谁都不能到达的境地。”

父亲似乎是在说谚语,我则皱起了眉头。杀不杀丧尸得到的能力值提升根本不是他话里的重点,重点在于别的地方。以我现在的分析能力不知道他最终想要比喻什么,但这种比喻非常不值得探讨,一旦深入探讨下去就会偏离我本真的观念,变得让我的思想进退两难。

我们穿过了马路走到了对面,但是大楼下面早就没有了人的踪影。就连小面的也不在了,铺满了花岗岩的空地上有一大滩血迹,这应该是谢宁留下的,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角落里放着两只旅行背包。我们刚才下车的时候都没有拿背包,他们则在离开之前帮我们带出来放在了地上。我们曾经坐过的平台上用尖利的石头轻易地划出了几个大字,我看得分明,那上面写着:出城,北。

“哼,一群野路子。”父亲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着,将柳胜河平放在了台阶下面的空地上,迅速地去找车。他的动作非常快,在三分钟之内就找到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我则趁这个时候给柳胜河作了一些急救措施。

关上车门以后,父亲紧绷的面部表情总算是缓解了下来。他刚才一直都在留意周围的动静,有没有丧尸走动,有没有车经过,楼顶的风会不会把什么重物吹下来,马路边的灌木里会不会窜出奇怪的变异动物,这些都是他警惕的范围。现在他坐在驾驶室里,我则坐到后面扶住柳胜河不让他有所摇晃,便道:“我想回家。而且想问你很多问题。昨天那通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些事情?我们家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需要联络那么多红城团的人员?”

父亲沉吟了一会儿,将车开了出去。他学会开车应该是近几年的事情。不过我们家没有买车,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因为工作原因在开厂车。我按照李琦教我们的线路告诉他回家的线路需要避开丧尸人群聚集的地段,他也心知肚明,开车比起平时要更加小心起来。

“接着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他把窗子全都摇上了,在密封的环境里说起话来:“那是好几年前出的事情。就你们所知,在这个双星桥的位置有一个城南化工厂,不过城南化工厂只是分部,总部位于萧山,这个地方就算起火爆炸了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主要的资料和核心内容都在总部。这个事实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所以那些想要销毁资料的人第一目标就是炸毁这里。我这两天一直都躲在这个附近监视工厂的动静。病毒爆发这件事是早就预料到的,只不过,谁也不知道爆发蔓延的范围有多大。我自己也处在危险的境地之下,唯恐手机被人监听、行踪被人发觉,好在柳胜河这小子很早就给了我这把枪,也教我怎么射击,这才能够保命。”

“这个开端本身就很不好。我和几个核心的研发人员在分部研究一些自己也搞不清楚的项目。我一直预感这样的项目最终会走向失败之路。不过当初并不知道这样的项目会导致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上头隐瞒真相的权力实在太大了,我们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我有一次失手打翻了一瓶珍贵的药剂以后,事情就开始变得蹊跷起来。

当时实验室着火了,实验用的小白鼠和一些化学材料付之一炬。但是扑灭了这场大火以后我们才发现,这些动物非但没有死,反而变异成了更为奇怪的生物。但是引起了附近居民的**,但新闻媒体却没有报道,这次失火也只是用实验事故而草草地掩盖了过去。我觉得这些变异的动物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丧尸动物’,因此而感到了一些迫近的危机。”

我听了心中一惊。我的父亲很明显是能够预料到丧尸爆发这件事情,那么他肯定和整个研究脱不了关系。我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他现在的立场到底位于天平的哪一端。如果他现在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出卖灵魂的话,我要如何面对这样的父亲?继续和他心平气和地对谈直到他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还是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沉不住气想要与他辩驳了?我并不想听到任何负面的讯息,但我也不能坐视变质了的利欲熏心的思想继续侵蚀他的灵魂而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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