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性情

顾稹彦果然知道内情,小声说道:“这位真性情的小公主让宫人整晚追赶那些兔子和鸡,愣是活活熬死了好几只。剩下的这些个也都行动迟缓,方便她下手。”

“这,这有点卑鄙了吧?”凌妘被激起了好胜心,对顾稹彦说:“我们一定要赢!”

顾稹彦也很想赢,问她道:“你的箭术练得如何了?”

凌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以为这比赛可以用药,还可以挖陷阱什么的,就把功夫花在那方面了,所以……”

“所以没练呗。”顾稹彦气得笑了,“所以赢就光靠我一个人努力,是吧?”

凌妘慷慨激昂地说:“我也会努力的!”

之后的时间里,她都在努力地装模作样,颇有架势地张弓搭箭,让箭羽如有生命一般,自有主张地找角度飞出。

除了惊跑猎物,干扰顾稹彦,没有其它用处。

顾稹彦到底是在战场上实操过的,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能做到箭不虚发。

一支支箭射出,一只只猎物倒下,竟凭一己之力和那三个姓萧的战绩旗鼓相当。

眼看着场上的猎物越来越少,比猎物更少的是顾稹彦箭筒里的箭。

凌妘察觉到他的箭快要用完了,急忙喊人:“快,快再拿些箭来!”

乐悠公主叫道:“不成不成!每队箭的数量都是定好了的,不可以多拿!”

凌妘据理力争道:“你们队三人,我们队两人,我们的箭少了许多啊!”

乐悠公主耍赖:“总数是一样的!给了你两人份的箭呢!不信你数数。”

“是吗?”凌妘看着地上横七竖八扎着的箭,又挠挠脑袋,“有给我那么多支吗?”

顾稹彦都快被她气死了,讥讽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努力?努力扯我后腿?早知道就应该让你加入他们队,这样我稳赢了。”

他看着她空空如也的箭筒,把自己同样空空如也的箭筒丢开,探手入怀,摸出几把镖来。

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射出飞镖的,只见残光掠影之后,猎物接连倒地。

“快!别被他超过了啊!”

乐悠公主这下急了,拼命催促两个哥哥,一边拿出箭筒中的最后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准一只兔子。

一箭射出,原本蜷缩在地上的兔子翻身侧倒,一动不动了。

“好!公主好箭法!”宫人们鼓掌欢呼,乐悠公主得意的不行。

等萧廷瑀和萧杞也射完了箭,宫人们上场清点猎物。

却见一个内侍走近乐悠公主最后射中的那只兔子时,兔子突然一抖,将身上的箭抖落下地,随即猛地窜出。

“啊!你!你惊了我的兔子!”

乐悠公主大叫,左右张望,过去从墙上取下一副马鞭,抖开后一鞭子抽向那人。

凌妘被她残暴的举动惊了一下。

之前见她在皇帝面前维护侍女,不要侍女替她顶罪,而是大包大揽,将过错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她就以为这小公主是个好的。

没想到她会这样苛待下人。

凌妘看不过眼,跑进猎场问那内侍:“你怎么样?没事吧?”

那人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低垂着头说道:“奴婢没事!谢公子关心!”

那兔子刚才不过是拼死一跳,也没蹦跶出多远,现在力气耗尽,又奄奄一息倒在了地上。

凌妘过去捡起它,“咦”了一声,把兔子举到众人面前,让大家看清兔子腰侧插着的一支镖。

“原来这只兔子是顾将军射伤的,公主殿下的箭根本没伤着它,那就算顾将军的战利品了。”

顾稹彦方才看得很清楚,这支镖根本就是她捡兔子时扎上去的。

他的镖看似相同,其实每次用的都有些许不同。

别人认不出,他怎会认不得?

兔子身上的镖,是他上次在天台山射出的,后来被她带回家,没想到今日会重出江湖。

凌妘作弊的小动作其实那内侍也看见了,但他没有说什么,更加低垂下脑袋,用力蜷起身体,以减轻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最后一结算,顾稹彦猎得的猎物将将比萧氏兄妹多出一只兔子来。

他悄声对凌妘说:“很好,我认可你的努力了。”

凌妘“呵”一声冷笑,得意洋洋地说:“我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决定胜负!你学着点儿。”

顾稹彦说:“是,你就是吃饱饭的最后那一口,以后只吃那一口就行,别的吃了都是浪费。”

凌妘睨他一眼,还想和他斗嘴,见乐悠公主走来,便就抿住唇,笑看着她。

乐悠公主走到她跟前,却没与她说话,而是对跪在地上的那个内侍说:“我刚才是着急,才会误伤了你,给你赔个不是,这袋银子你拿去吧。”

她说着看一眼身后的婢女,婢女解下腰间的一个荷包,整个交给内侍。

那荷包鼓鼓囊囊的,若是里面装得都是银锞子,少说也有七八两。

内侍得了这么多银子自然是喜不自胜,感觉这一鞭不仅没白挨,还挨得很值,趴在地上千恩万谢的。

气氛变得好起来,凌妘也微微笑,问乐悠公主:“我们赢了比赛,也不知彩头是什么?”

乐悠公主笑盈盈道:“彩头便是胜者有资格来参加后续的活动!”

顾稹彦启程在即,后面的活动他是没福气参加了,那这彩头不用想就知道,是冲凌妘而定的。

果然,乐悠公主看凌妘不说话,凑近过去说:“顾将军来不了也没办法,林公子你一定要来,连他的次数一起来!”

她表现得极为热络,惹得原和她不待见的萧杞此刻也笑了起来。

萧廷瑀也觉她这个建议很不错,附和道:“是啊,我妹妹闷在这宫里好生无趣,我又被禁了足,林公子代我常进宫来陪陪她。”

凌妘不理会,他兀自得意地看着顾稹彦又道:“我其实也不知彩头是这个,若是早知道,刚才我就该放放水。”

顾稹彦笑道:“放不放水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萧廷瑀走过来,站停在顾稹彦面前,仰着下巴说:“你在与不在,差别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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