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咱们聊聊吧

忧思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情不好,也很不对,皇上的事更是不容他这种奴才来评定的,想到这里他便不再多想,只小心翼翼地跟在栎阳暧晗的身后。

今日栎阳暧晗也同往日一样,来到竹园外先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进去,不过这样的时间并不久,他很快就推开园门走了进去。

只是今夜和以往也有些不同,栎阳暧晗来的时辰有些早,平时都是在假粟耘睡熟的时候,而今日虽然时辰晚了,但却还不到入睡的时候。

忧思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走进了竹园,虽然明知道他这样一走进去,皇上必定知道他跟来了,但他还是跟了进去,毕竟让皇上一个人进去,他也还真的不太放心。

忧思也不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总觉得竹园中的人会伤害皇上似的,平日皇上都不会这个时候来,便也就不会和粟耘见上面,对方都已经睡了。

可皇上今日却选在这个时候来了,说不定是想要见粟耘了,而且最近粟可心来了,宫里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栎阳暧晗自然是知道忧思也跟了进来,不过他并不在意,忧思跟着他多年了,是个听话又有脑子的奴才,最为重要的是对方忠心,所以他也比较信任忧思。

栎阳暧晗刚来到正殿外,信合听到了脚步声,犹豫他们这里并不常来人,事实上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现在突然听到脚步声,信合也感到很奇怪。

他之前听从公子的话,去打探消息,得知了粟可心已经搬去了皇上的寝宫中,其他的就没有打探到了。

想着这个消息回来禀告公子后,恐怕又免不得惹得公子不悦,但信合又知道不得不禀告,正自犹豫地时候,便听到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忙推门走出去查看是何情况。

待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时,粟信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没有想到,面前来的人竟然会是栎阳暧晗。

“奴才参见皇上。”信合跪地叩道,声音都是发颤的,因为太过震惊,而反应十分的不自然。皇上从不会这种时候过来,而且还是在他刚偷偷地打探了消息回来后,皇上就跟着来了,难道是皇上已经知道了他的做的事,知道他偷偷地去窥探过了,现在是来治罪于他的。

信合越想越心虚,身体也就跟着发抖起来。

栎阳暧晗的心思不在信合上,也就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他本也是在殿外犹豫,究竟到底要不要进去见粟耘。

自从粟耘受伤后回来,暂时失忆却又想起与自己的感情之后,他们的交流也很少,甚至可说是几乎没有。

只是栎阳暧晗深深地怀念着这种感情,他不想放弃粟耘,即使觉得现在对方的感觉很不一样,也仍然不愿意面对现实。

“你们公子在吗?”栎阳暧晗明知故问,是他不让粟耘出去的,粟耘毕竟身份敏感,而且他现在的头脑也不如之前那样的聪慧,恐怕他在宫中碰到不顺心的事。

信合连连点头,道:“在的在的,奴才这就去请公子前来见皇上。”

栎阳暧晗却阻止道:“不必了,朕自己进去。”

信合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的道:“是是。”

“你在外守着吧,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栎阳暧晗命令道。

“奴才遵旨。”信合说罢,看着栎阳暧晗从自己身前经过,进了大殿。

忧思也听到了栎阳暧晗对信合的吩咐,知道他是不愿意被人打扰,看来他今日是真的要见粟耘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便进去,但他也无需再躲藏了,于是便从树后走了出来。

信合惊诧不已,眨巴着眼睛望着忧思问道:“忧总管,您怎么从哪里出来啊?”

忧思在心里咒骂信合蠢,口中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皇上?”

听了忧思的话,信合更是震惊,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口齿也不清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啊!”

“哼!没有吗?你不老实啊,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你以为皇上真的不知道吗?你难道想欺君?”忧思看着信合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他是怕了,也不催促,知道他很快便会说出来的。

果然信合刚刚站起身,双腿就又是一软,又跪倒在了地上,“忧总管饶命啊,奴才没有欺君的意思啊,奴才只是、奴才只是受公子之命才去打探粟小姐的事的,公子想见粟小姐,这事您也早就知道的。”

忧思也猜到是和粟可心有关的事,于是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初您帮了奴才,让奴才见到了粟小姐,粟小姐也答应了奴才会来看我们公子,毕竟是亲兄妹,怎么可能会不想见呢!”信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继续道:“可是粟小姐答应了奴才会来看公子的,却并没有来,公子着急,这才派了奴才去看看粟小姐究竟是何情况,奴才方才才会出去查看的。”

忧思沉着脸,也未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行了,你起来吧,我也知道你的苦楚。”他看着信合那满身满脸的伤,也知道他苦他难。

栎阳暧晗缓步走进正殿,不知为何现在见粟耘不再是心中充满喜悦了,而是无形中有一些压力,怎样的压力,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让心情变得不那么轻松。

假粟耘还未睡,正对着镜子梳头发,听到脚步声以为是信合回来了,便头也不回的问道:“打探到什么消息了,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会游泳还要去救人?救的究竟是什么人?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假粟耘一连串问出好几个问题,却好半晌都未得到回应。

栎阳暧晗却将假粟耘方才说的几句话的其中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不会游泳还要去救人?’

假粟耘见未得到回应,实在忍不住了,转身斥责道:“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栎阳暧晗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紧接着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样的粟耘使他感到陌生,对方训斥奴才的语气是那样的无礼又嚣张。

与栎阳暧晗熟知的粟耘感觉很不同,那时的粟耘偶尔也会训斥那个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小柱子,但他的语气与现在不一样,他是把小柱子当作自己人,只是与他说话随意而已。

但现在的粟耘的感觉,却是未把自己的奴才当回事,甚至是未把他们当作人来看,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方才栎阳暧晗也见到了信合脸上和身上的伤,在这竹园中,除了粟耘外,应该是没有人再能够让信合受伤的。

假粟耘转过头来,劈头盖脸地骂完,却也惊觉到来人竟然是栎阳暧晗,他忙跪到了地上,叩首道:“耘儿见过皇上。”

假粟耘知道栎阳暧晗总是这样叫粟耘的,便以耘儿自称了,他的心咚咚跳得厉害,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他一直都在期盼着皇上来看自己,却未曾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栎阳暧晗轻声道:“起来吧,你方才说的那丫头可是粟可心,你说她不会游泳是真的吗?”

假粟耘起身,讨好的凑近栎阳暧晗的身边,道:“皇上您坐。”说着他就冲着外面大喊道:“信合、信合,快去倒茶来啊!”

“不必了,是朕让他不要进来打扰的,朕只想和你好好的说说话。”栎阳暧晗说着,随意的四处扫视了一下,整日的让一个人待在这大殿之内,也着实很无趣呃,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对粟耘是否算好呢?

“哦,好啊,皇上想和耘儿聊天,耘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假粟耘先是一愣,而后立即又激动了起来。平日只肯在自己入睡后才来的栎阳暧晗,却突然想要找自己聊天了,他无法不让自己兴奋。

可是这种激动兴奋的心情很快的又因为担忧而冷却下来,假粟耘不得不猜想着栎阳暧晗的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

粟可心来了宫中,发生了很多事,皇上对自己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了,难道他是为了粟可心而来的。

假粟耘并不知道真正的粟耘与皇上的感情有多好,若是皇上真的说出要送自己出宫去,以后都不要再与自己见面了,那么自己该如何反应呢!

假粟耘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一时显得坐立不安,他咬着嘴唇,在栎阳暧晗开口前,先说道:“可是、可是耘儿不知,皇上……皇上想要与耘儿聊些什么呢?”

栎阳暧晗看出了粟耘的紧张,不由地也生出几分内疚来,面前的粟耘不再是他刚认识时的霸气粟耘,这让栎阳暧晗的心情复杂。

栎阳暧晗喜欢当初粟耘的那种看似面上有些柔弱,实则却是坚毅而霸气的,现在他突然变成如此模样,自己该是心疼他,必定是曾经经历过了什么,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可是不知为何,栎阳暧晗却对他没有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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